洛鸢回回回_若瑾

你来了,我很高兴。

【百日奶绝|Day 77】元夕(古风,意识流)

关键词:那人

文笔已死,逻辑已死。ooc得上天。


又一年元宵佳节,街上甚是热闹,灯火竟是亮透了半边天,女眷们三三两两推搡着,莺声燕语娇羞动人,手中的灯笼让天空中的明月都失了光彩。杯盏酒满、觥筹交错,人手一碗元宵吃得热腾腾,心里也暖,到处都是团团圆圆的和睦气氛。


奶茶落寞得不合氛围。他一个人仍是孤零零的,身上着着有些破旧的褐色棉衣,背着从不离身的剑,与川流不息的人们一个个擦肩而过,从光亮走到黑暗里,又从黑暗走到光亮里,循环往复,毫无目的,似乎这一切的美好都与他无关。他只知道在几年前的今日,他弄丢了一个人。


闭上眼便是寒风裹狭着回忆席卷而来,从头到脚凉到了骨子里去。那人的眉眼,还依稀在眼前浮现,往日的元夕,也是同他一道过的。那时两个少年血气方刚的,又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常搅得师父老人家不得安生。元夕可谓是最快活的日子了,师父特意准许他们下山游玩,还会给些碎银子让他们买些好看的小玩意儿或是零嘴。


似乎是非要违背伦理纲常,他们毫无顾忌地相爱,倾诉心意,毕竟年少一场总要疯狂。仍记得那年的元夕,奶茶下了决心要斩断这暧昧情丝,刚要开口却先一步收到了那人义无反顾像是舍弃了一切那般决绝而热烈的吻。唇齿交缠间,更添几分情深义重。谁也没问谁是哪一个先动的这般心思,只是水到渠成地陷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


后来的元夕,慢慢变成了他们两个最肆无忌惮地十指相扣的一日。街上灯火通明,没有人会瞥见辗转于他们双眼里的缠绵情意。那段日子开心得不可思议,偷偷地亲吻,偷偷地交欢,甚至是在那昏暗的深巷,他们也曾抵死缠绵,爱得忘乎所以。


那日,也是元夕,身边,也是那人。讲到底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却是把他们两个逼上了陌路,自此再难回首相遇。奶茶叹了口气,尽是无奈。师父退隐山林多年,以前也是在江湖上能掀起血雨腥风的人物,仇家自然结下不少。他和那人一如往常下山,走到街道上,忽然看见师兄从远处着急奔来,一问竟是那仇家算好今日众弟子下山打算去取师父性命。


上了山,还是迟了一步,师父已倒在血泊之中,除去那血腥气息,倒是安详。师兄在一旁看见了一封遗落的书信,竟是奶茶的字迹。在场他人尽是目光如剑,奶茶百口莫辩,他从未做过此事,慌忙去看那人,握紧了那人的手。那人低着头颤抖着身子,似是要发作。他只得喃喃道,非我哉,非我哉。那人倏地抬头,一拳落在他肩上,将他打倒在地。“走啊!你这个十恶不赦之人!”声嘶力竭,字字锥心。当那人松开手的时候,奶茶就知道,他把那人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师兄们像是看着陌生人那般看着奶茶,最后还是念了半分情谊,只是让他离开。奶茶张了张口,一个字都没说出,他们在气头上,又怎么会信他一人之词,再说证据确凿,这纸上的字,自己又怎么辩驳呢?就连那人,也是不信自己的,不甘心又如何。


又如何。从那日浑浑噩噩走下山,到今日浑浑噩噩走在街,奶茶仍未作答。他当时大约是昏了头脑,忘了那人也是出身贵门的,日后必将娶妻在侧,琴瑟和鸣。自己不过是不轻不重的一笔。那喜欢,怕也是那人一时的意乱情迷。讨得几年情缠,已实属不易,不甘心又如何。


又如何。他后来查清了事情的缘由,老套的奸人陷害桥段,他到哪里再去找那人说清。师兄们的目光他无所谓,只是不想在那人心中成为那般不堪的人。可说清了原委,就能藕断丝连再续前缘了?到头来,还不如就此分道扬镳,今生老死不相往来,不甘心又如何。


又如何,又如何。奶茶念着念着,竟是笑起自己来。


忽然目光一滞,视线中那人和他新结交的伙伴们正在兴头上,欢声笑语,听来只觉刺耳,随着而来的心脏一阵绞痛,酸涩翻涌难以平息,奶茶快步走到了暗处,隐藏好自己的身躯,求之不得,不如不见。或许是该回住处了,他这么想着,裹了裹棉衣迈步。但依靠着江湖人的直觉,总觉得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背后,灼热急切,于是他又停下了,耳旁仍是嘈杂一片,他却觉得自己已经与这人群阻隔。


弄丢了的人,还可能找回么?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有些僵硬地回头,因为害怕失望,直到看见那双熟悉的靴子才敢抬头。那一眼,似是瞬息之间火树银花,将他拉入这元夕的红火之中,灯笼的光芒映衬在脸上,终究是暖到了心尖。自己弄丢的那人,如今在哪儿呢?奶茶有些恍惚,脑中只余下了前人写的那一句词: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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